文/刘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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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种人活得最有滋味。一是无所用心者,一是沉溺于一事乐而忘返者。
前者有副随心所欲的心态,与一切「事功」连结距离,获得了飞鸟般的「生命的轻盈」,如局外人望着忙碌的人类,面带笑容,安于平凡的现状,洞悉世事,仿佛洁癖症患者那样抵御着外界的侵蚀。
后者有一颗永不竭息的探索心,既不容许有什么事情将他隐瞒,也不打算做抱残守缺的学舌者,他们积极融入现实生活,裁剪社会的形状,把人类带向不成确定的未来,其行动力既富于精神的刺激,也能引起深刻的社会反应。
无疑,埃隆·马斯克属于后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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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我们想象,人类有一部疯狂史,在它的丰碑上,镌刻着这样一些名字:阿基米德、托勒密、伽利略、布鲁诺、牛顿、达芬奇、马赫、富兰克林、诺贝尔、梵高、爱因斯坦、普朗克、特斯拉……以及,马斯克。
其中任何一位,都使得后来人认识世界的方式产生了根本的厘革。
就我们常人的目力所见,世界是一副固定的图景。
一系列与生俱来的物质在「我」之外构成广袤、莫测的宇宙空间。我们身处其间,既感到理所当然,也会偶尔地惊异于它的构造如此庞杂、巧妙。
多数时候,我们心安理得地接受已经命定的生活赐予的一切,它的自然性,,人文的规则、塑造,以及制度的约束与亲缘的绑缚。这种定势的力量既是文明进程积累的产物,也是阻碍文明进程的「传统」。
被称为天才的人像发展过程中的「不测事件」,不停地、小范围地打碎这传统,多数人再缓慢地接受「新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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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埃隆·马斯克在《New Space》期刊上公布了他的火星殖民计划细节,论文标题是《让人类成为多星球种族》。他希望建造的能搭载 100 名乘客的巨大飞船。在他看来,在火星建立一个有 100 万人口能完全自我维持的文明是现实问题。
太空科学家对马斯克的火星殖民远景仍然持怀疑态度。这态度令人想起人类在拓展自身的空间界限上走过的老路。
当年的布鲁诺因坚持日心说,被烧死在十字架上。但人们随后不停发现,不但太阳,连银河系也并非宇宙的中心。这世界无边无垠,无始无终,简直令人发狂!
实际上,倒退数百年,大多数亚洲人并不知道欧洲、非洲、美洲的存在。明朝的中国人顶多移民到东南亚,而且其殖民目的主要是为了荣归故里。
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到大量移民在地球外貌的交替移动,人类经历了三四百年历史。发现火星,乃至于实现对月球与火星的登陆也已有些时日,从逻辑上讲,人类成为其它星球的居民,并不是梦。
只不过,这一天的到来有待于梦想家的疯狂进击。埃隆·马斯克正是这样的梦想者。
2012 年 5 月 31 日,马斯克旗下公司SpaceX的「龙」太空舱成功与国际空间站对接后返回地球,开启了太空运载的私人运营时代。世界上掌握了航天器发射回收技术的只有四个:美国、俄罗斯、中国,还有埃隆·马斯克。
是否有些耸人听闻?
人们很难想象在「国家」这样的巨型利维坦之外,能够存在个体人物,完成探索宇宙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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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早在 2001 年, 29 岁的马斯克策划了一个叫「火星绿洲」的项目,计划将小型实验温室降落在火星上,里面有在火星土壤里生长的农作物——看过电影《火星救援》的人应当对此有具象的感受。
当他发现发射成本比这个项目的研发和工程成本都高很多的时候,暂缓了这个项目,而改为先研究火箭。对于他而言,通向火星的保留环境,首先要解决交通问题。这是逻辑的一定一环。 2001 年底,他成立了SpaceX,研究如何降低火箭发射成本。
人需要有抱负,在行为实践上又不能抱负化。人们讲天才与疯子之间只是一步之差。作为一个天才,马斯克的疯狂轨迹从青少年时代已经开始了。
12 岁的他即成功设计出一个名叫「Blastar」的游戏,并为这款商业软件开出了 500 美元的价格。
青年时代他开发了全球众多用户使用的国际贸易支付工具PayPal(支付宝的模仿对象)。
随后,在他主导下,诞生了豪华电动跑车Tesla Roadster,一系列可重用的运载火箭Falcon。
与此同时,他还在尝试着将「胶囊列车」这一疯狂的构思付诸实施,它将在地面实现每小时 1000 公里的运载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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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做如此多的、不成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