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中国主流城市间的金融中心之争,显然已经暗流涌动。一方面,随着金融危机的不断延续,关于重建世界金融新秩序和变革世界金融格局的革命性思潮,正在成为当今最为热门的关键性话题;另一方面,金融业作为撬动经济发展的支点,正契合了中国新一轮的区域经济发展大计,也与中国推进的金融业纵深改革和全球金融一体化大势息息相关,与中国正在谋求在国际经济体系中的重新定位紧密勾连。甚至有人断言:谁抢占到金融中心这个有利位置,谁就是下一个崛起的中心城市。
据中国金融网不完全统计,截至目前,中国提出要建立国际、国内、区域性金融中心的城市有28个。如果说之前众多城市的金融中心战略只是一个停留在纸面上的构想,那么,随着京沪交锋、成渝暗战,以及东北争霸格局的凸显,中国金融版图已经不可遏止地进入了群雄逐鹿的战国时代。
京沪交锋:王者争霸
在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上,北京和上海的争夺由来已久。然而,自去年两城市掀起中心之争的轩然大波,争夺战似乎进入白热化阶段之后,交战双方在表面上似乎进入了握手言和的“休战期”。 其后,北京一度回避着“国际金融中心”的字眼。
今年3月25日,当中央首次以国务院文件的形式,明确了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国家战略定位,3月30日,全国首家高规格地方政府金融工作局在北京挂牌。尽管此时依稀能够闻得见硝烟,但北京依然保持着低调,上海市长韩正也表示:两个城市是“兄弟”。
4月29日,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刘铁男在国新办发布会上,权威解读《关于推进上海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建设国际金融中心和国际航运中心的意见》。《意见》提出,到2020年将上海基本建成与我国经济实力以及人民币国际地位相适应的国际金融中心。
有媒体报道说:从1992年在党的十四大报告中首次正式见诸中央文件,到此次专门以国务院文件的形式明确战略地位、具体内涵和目标任务,17年,梦想成为现实,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蓝图今日“定稿”。
然而就在前一天的4月28日,北京市市长郭金龙在“新华社与北京市政府签署金融信息服务领域战略合作协议”的新闻发布会上强调,正在建设和运营以‘新华08’为品牌的金融信息平台,将有助于提升北京作为国家金融信息中心的地位和作用。“北京正致力于建设具有国际影响力的金融中心城市。”
“国际金融中心城市”和“提升在国际金融领域的话语权”,在北京市领导人的发言中可以看出,把北京建设成为国际金融中心,不再是只做不说的低调风格了。
“北京以前不提金融中心城市的定位,是因为有些敏感。”北京市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赵弘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现在敏感期过去了。”
在赵弘看来,北京已经是一个国际金融中心。赵弘提供的一组研究数据表明,北京金融业增加值在2008年末首次超过上海,并远远高于其他区域金融中心城市。北京与其他城市不同在于,北京是一个可以服务于全国的市场,具备作为国家金融决策中心、金融管理中心、金融信息中心和金融服务中心的内在优势。
上海市政府政策研究室副主任肖林认为,相比上海的国际金融中心定位,北京是金融货币的决策中心,天津滨海新区的金融创新和先行先试政策也非常多,深圳地区在科技板和创业板融资方面走在前列,香港是离岸的金融中心,重庆的金融中心建设则首先是服务整个西南地区。
他认为,以上这些城市发展金融业各有优势,各有特点,因此不会形成直面的竞争和冲突。如果未来全国更多城市都具备条件开展试点,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将会迈一大步,对上海的国际金融中心地位也是重要推动,因此不会出现上海和其他试点城市竞争冲突的局面。
上海国际金融学院院长陆红军也认为,目前全国多个城市发展金融业或者建立金融中心的定位还是相对有分工的,并不是同质化的竞争,因此他并不担心这么多的金融中心会出现对经济的负面作用。
尽管如此,但我国的金融业态是集中统一监管,上海在推进国际金融中心建设过程中,有很多地方要突破,比如说新产品推出、新机构引进、市场的开放等等,这些都需要中央层面来做决策。以往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一个潜在障碍就在于,所有金融审批权集中在北京。
而此次《关于推进上海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建设国际金融中心和国际航运中心的意见》,赋予了上海在深化金融改革开放创新先行先试的重要责任,显著加大了对上海在金融领域先行先试的支持力度。也明确了要建立国家层面协调机制,透露出优化政府与市场关系的信号。
然而中国金融研究院院长何世红认为,虽然中国地域跨度广,幅员辽阔,有必要按各地经济发展和文化环境建立不同层次的金融中心,但是京沪之间的中心之争似乎不那么简单。“在国际金融市场有话语权”这句话显然暗藏玄机!
成渝暗战:剑走偏锋
成都是中国最早纸币“交子”的诞生地,在现代金融中心由“点状向带状”发展趋势的转移背景下,打造成西部金融中心似乎顺理成章。专家给成都市建立西部金融洼地开出的建言也是:培育西部金融机构,积极引进外资金融机构,形成区域金融机构聚集金融街的格局,打造区域金融市场中心;利用成都教育资源与国际一流金融机构商学院合作打造中国金融培训中心;围绕金融服务后台的战略定位,培训金融人才;鼓励金融机构合作创新,打造西部的PE中心,探索西部企业股权交易平台模式的建立;探寻与香港等国际金融中心的合作模式。
而成都致力于成为西部金融中心这一目标,也遭遇着多个西部城市的挑战,而重庆和西安无疑是最有力的挑战者。成渝双方“暗战”西部华尔街的巧合,实则表现出了两个特大城市都不约而同地瞄准了金融领域的大市场。在制造业、服务业之后,金融业成为了拉动市域经济发展的核心推动力。谁先占领金融高地,就意味着谁先拥有了“发球权”。在未来西部金融中心的地位界定上,优势的一方则更有可能“先发致人”。
重庆似乎强占了先机。《国务院关于推进重庆市统筹城乡改革和发展的若干意见》赋予了重庆新的历史使命。文件明确提出将在金融创新和金融改革方面,给予重庆支持。其中包括支持在重庆设立全国性电子票据交易中心、在重庆设立全国场外交易市场(OTC市场)、支持期货交易所在重庆设立当地优势品种的商品期货交割仓库,支持在重庆设立以生猪等畜产品为主要交易品种的远期交易市场等金融措施。
重庆市金融办负责人称,金融要素市场建设的突破,将大大加快重庆建设长江上游地区金融中心的进程。
“很显然,重庆弱化了西部华尔街的概念,正式定位为长江上游地区金融中心。”中国金融研究院院长何世红认为,从一定意义上讲,无论哪个城市赢得“中心之争”,对于所有参与者来说,无疑都是值得尝试的挑战,是一次追求品位和标杆形象的跨越。
也是在4月29日,重庆。连接江北嘴中央商务区和弹子石中央商务区的朝天门大桥通车。中国西部(香港)投融资服务有限公司执行董事蔡律对媒体说:“朝天门大桥通车,重庆打造长江上游金融中心的一个重要动脉就打通了。”
事实上,朝天门大桥的通车只是重庆打造长江上游金融中心的系列举措之一。4月20日,重庆市常务副市长黄奇帆出席了重庆江北嘴中央商务区举行的“推进长江上游金融中心建设合作协议签约仪式”。黄奇帆表示:“江北嘴CBD的建成将和解放碑‘十字金街’珠联璧合,共同推进重庆成为‘长江上游地区金融中心’。”
中国人民银行重庆营业管理部主任白鹤祥撰文分析:“与上海、北京国际金融中心定位不同,长江上游地区金融中心集聚和辐射范围是藏、青、陕、川、渝、云、贵、鄂的广大地区,具有鲜明的内陆开放特征。”
那么,重庆的梦想能否如愿现实呢?2015年,重庆江北嘴与上海陆家嘴,作为长江一首一尾,沿江相系,遥相呼应。这是重庆的长江上游金融中心之梦。
2008年11月,重庆市常务副市长黄奇帆答记者问时,对重庆金融中心给出了一个清晰定位:北京是大金融机构总部所在地,是行政总部金融中心;上海是各种大金融机构,是各种要素市场活动中心,是市场经济中心;重庆不会去与北京和上海竞争,重庆是银证保之外的另类金融中心。
其中十分抢眼的是,重庆将小企业担保公司和小额贷款公司放在 “另类金融中心”之首。
重庆的行动之迅速前所未有。2008年5月,银监会、央行联合发布《关于小额贷款公司试点的指导意见》,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重庆相应管理办法就出台。9月起,小额贷款公司们就纷纷通过审批,速度快得连老板们自己都不敢相信。要知道,这个时候,在国内许多其他城市,试点的相应管理办法方才出台。
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消息是:4月16日,重庆市常务副市长黄奇帆宣布,从今年“五一”开始,重庆境内的所有二级公路将全面取消收费。这已经威胁到目前有西南交通枢纽之称的成都。成渝两地已经展开了西部交通枢纽的争夺战。
而这一切的背后,正是金融中心之争的全面较量。尽管重庆把西部金融中心的坐标扭转了90度,似乎瞄准了沿长江一线的横向穿梭,然而重庆的目标一定不可能远离西部广袤的市场。竞争才刚刚开始……
东北争霸:战幕拉开
相对于中国金融现象而言,4月似乎蕴含了太多播种的含义。4月18日,一个让“以沈阳金融商贸开发区为核心,加快将沈阳建设成东北区域金融中心”的地方愿景成为公开议题。
来自中央政策研究室、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国家发改委等部门的专家学者日前与沈阳市有关部门的领导汇聚北京,就如何从金融支持的角度促进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等问题进行论证研讨。与会者认为,在美国金融危机持续恶化的情况下,拥有巨额外汇储备和经济持续增长的中国在国际社会的地位大大提高,面对新的发展形势,应采 取必要措施,把加快建设东北区域金融中心作为东北振兴的突破口和战略任务抓紧抓好。
这次论证会,被业内人士认为是自2003年“振兴东北”的国策出台后,沈阳争做东北区域金融中心的第一次高调亮相。
然而在东北地区,除沈阳之外,还有哈尔滨、长春两个省会城市和计划单列市大连,这四个引人注目的城市,在“谁将是东北金融中心”的问题上,注定要进行一番激烈的争夺。
黑龙江省会哈尔滨,是中国北方的大城市,地处连接俄罗斯的重要通道,有直通莫斯科的国际列车。此外,这里还是中国的大型重工业基地,是东北思想比较开放、前卫的城市,具备金融产业发展所需的“气质”优势。今年1月14日,黑龙江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吉炳轩在省人代会哈尔滨团上曾表示,作为省会城市和我国东北部的一个中心城市,要“努力把哈尔滨建成物流中心和金融中心。”
吉林省省会长春, “中国一汽”的存在,使其成为名副其实的汽车城,对国家重点扶持的中国汽车产业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汽车产业特有的产业链条优势,对长春的金融产业发展潜能无穷。早在2007年12月10日,吉林省委常委、长春市委书记高广滨在市政协会议上曾表示:“资金问题必须破解,引进外资银行是一个方法,不打造一个区域性的金融中心,长春的发展很难有出路。”
大连作为中国五个计划单列市之一,在经过近些年突飞猛进的发展之后,其金融优势也不容小觑。种种迹象表明,在东北的几大城市中,大连是唯一有明显实力与沈阳竞争东北地区金融中心位置的城市。大连市市长夏德仁在今年1月的大连全市金融机构负责人座谈会上表示:过去的一年,大连金融发展各项指标取得新突破,“表明大连区域性国际金融中心建设取得实质性进展,东北地区金融中心的地位已经确立。”
那么,沈阳优势何在?能否担当起东北金融中心的重任?
据沈阳建设东北区域金融中心领导小组副组长、中共沈阳市沈河区区委书记张晨介绍,沈阳是东北地区中心城市,且处于东北亚的中心节点,与日本、韩国、俄罗斯和蒙古等国家的许多重要城市均处于等距之内,拥有独特的区位优势。
张晨表示,目前沈阳已成为我国东北地区重要的区域性金融中心,存贷款余额、保险深度及保险密度、金融机构数量、金融开放度等主要金融指标均居东北地区前列,区域性金融管理中心、金融业务中心、金融调控中心的地位不断强化。跟其他三个城市相比而言,沈阳作为东北地区金融中心的优势更为突出。
还有一个有时是:人民银行主管东北三省金融的分支机构都设在沈阳。沈阳是国内除上海陆家嘴国家级金融贸易开发区之外,国家惟一批准的以金融商贸为产业定位的省级开发区——沈阳金融商贸开发区的所在地;国家《东北地区振兴规划》明确提出要“充分利用沈阳产权交易中心,建立面向东北地区的产权交易市场”。
目前,沈阳金融业已经具备在东北率先突破的优越条件,存贷款余额、保险深度及保险密度、金融机构数量、金融开放度等主要金融指标均居东北地区前列,区域性金融管理中心、金融业务中心、金融调控中心的地位不断强化,成为东北地区重要的金融领军型城市。
甚至有专家建议,把建设东北区域金融中心纳入国家发展规划和区域发展战略。进一步完善现代金融体系,强化东北区域金融中心的功能;促进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更加紧密结合,突出东北区域金融中心特色;依托沈阳金融商贸开发区,建设国际级“优化金融生态综合试验区”;探索建立“东北亚国际合作银行”,形成建设东北区域金融中心的平台优势;定期兴办“东北亚国际金融论坛”,以软平台吸引硬资源。
然而,面对日渐强势的大连,沈阳的胜算有多大,还有待揭开迷雾。不过中国金融研究院院长何世红认为,沈大具备同城化条件,联盟或许是双赢的最好结局。
粤港同盟:大气磅礴
珠江三角洲9个城市和香港、澳门在内的大珠三角地区,已经成为仅次于纽约都市圈和东京都市圈的世界第三大都市圈。如今,谋建国际金融都会区已经成为大珠三角地区的战略方向。
按照国际都会区的战略框架,大珠三角金融产业的发展,应该是相互融合,联手建设,而不是都跳出来单干,争要当金融中心。
中国金融研究院院长何世红认为,一个城市只有服务和带动周边区域的经济它才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中心”。从去年开始,广州市就将视野扩大到如何服务整个珠三角从而提出构建以现代服务业为主导的现代产业体系。拟以深化穗港澳合作为突破口,建立穗港澳金融合作区、会展合作试验区及物流、服务外包合作园区等。
根据《珠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发展规划纲要》,珠三角在承担改革创新重任的同时,依托香港这一国际金融中心,把珠三角建设成辐射亚太地区的现代金融产业后援服务基地,而广州、深圳都将作为区域金融中心。粤港澳深度合作,优势互补,构建一个共同发展的金融创新圈是珠三角的金融业远景。
《规划纲要》第一次将珠三角金融发展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这使未来金融业的创新有了更好的政策基础。其次,《规划纲要》在构建现代产业体系中提出优先发展现代服务业,支持珠江三角洲地区与港澳地区在现代服务业领域的深度合作,重点发展金融业等,突出了金融业的战略地位。《规划纲要》明确了珠三角金融业的地位:一头面向欧美、港澳、东盟一头辐射大珠三角、泛珠三角甚至全国在扩大开放的格局中,珠三角联系内外的 “重要国际门户”的地位尤为凸显。
在《规划纲要》中,广州与北京、上海一道被定为“国家中心城市”,并且明确提及支持广州建设区域金融中心。 “广佛同城化”,无疑增强了香港融入珠三角、依托珠三角的紧迫感。
4月22日,由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务司司长唐英年率领的香港工商界代表团正式展开了对广东珠三角9市的访问之旅。在考察“广(州)佛(山)同城化”规划时,唐英年表示:未来市民来往不用坐远程车,电话不用打IDD长途,各项基建无须重复浪费……这些应该成为香港与珠三角各城市今后追求的目标。
当然,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借助人民币离岸业务,未来香港的国际金融中心地位可以更加巩固。而创业板开通后,深圳有望发展成为中国的纳斯达克,广州将来的发展重点应该是期货中心,而佛山则是整个大珠三角地区的金融后台服务基地。
专家预言:一旦香港、深圳、广州、佛山这四座城市能形成错位发展、良性互动的局面,那么这条延绵200多公里的金融产业链,将直接勾画出大珠三角国际金融都会区的雏形。
为此有媒体认为,粤港澳三地11年多的竞合,已让大珠三角都市圈不仅成为一个奋斗目标,更是一种现实存在;不仅是一种现实存在,更已在几千万人内心里产生一种身份认同。都市圈,已成为一种思考大珠三角发展战略的新视角。
而“珠三角纲要”关于“(粤港澳)共同打造亚太地区最具活力和国际竞争力的城市群”的表述,昭示着这种新思维方式已渗入国家决策层的脑海。在今年全国两会的记者招待会上,温家宝总理透露,为支持香港发展,今年将再次签署CEPA的补充议定书,主要是对香港扩大服务业开放;与此同时,内地与港澳间的人民币结算试点方案也将推出。显然,两项重大政策,均剑指粤港澳更紧密合作,是新思维催生的硕果。
4月8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在上海市和广东省的广州、深圳、珠海、东莞四城市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
然而,大珠三角的目光不仅仅如此。广东省社科院院长梁桂全表示,在亚洲的太平洋沿岸,北起日本与韩国,中部是中国东南沿海,南部到东南亚的一大部分和印度的一部分,形成了一条弯弯的新月形的明亮地带——西太平洋沿岸新月形经济带。
近二三十年,它成了支撑全球增长的新的重心。 在新月形经济带里,大珠三角北接泛珠三角、东面通过海峡西岸经济区连通长三角乃至东北亚,东南与东盟相邻,处于一个非常重要的地缘位置。
因此,广东省特别是珠三角各个地区的领导们应该以超前的眼光、以国际的视野来谋划本地区的发展,当前要特别重视推进粤港澳更紧密的合作。
版图变局:步入新时代
据分析,在经过了十多年的发展之后,目前,中国金融中心建设的整体布局和竞争格局已初步显现:上海、北京和深圳分别依托长三角、环渤海和珠三角三大经济区,在金融中心的竞争中逐步表现出比较优势;天津、广州、杭州、南京、重庆、成都、西安等经济中心城市对区域金融资源集聚的作用和意愿也在逐渐加强。
尤其值得关注的是,今年3月25日,国务院常务会议通过了上海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的意见,意味着已基本确立了上海作为国际金融市场中心的地位,着力打造人民币金融产品定价中心,并在加快金融市场国际化的步伐;而北京已成为全国金融政策决策、金融监管和信贷资源控制与配置中心;天津由于在中国推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战略布局中被定位为北方国际航运中心、国际物流中心和北方经济中心,尽管天津至今未提出建立金融中心的目标,但其未来的金融发展对北京的竞争效应将会逐步显现;深圳拥有相对完善的现代金融体系,在与香港进行金融交流和合作上具有区位优势,而且重点发展中小企业版和创业板市场,逐步与上海主板市场的发展形成了一种互补关系。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经济的持续、快速、健康发展离不开资金的有效投入,区域间资金流动性、效益性、安全性更多地取决于金融生态环境。”中国金融研究院院长何世红表示,金融生态好,商业评级就高,在资金调度、信贷规模或授权授信时,就会产生倾斜使更多资金向这个地方流动,从而促进经济更快发展;反之,则会大大降低区域资金和资源配置的效率,影响该地区经济竞争力,最终损坏区域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因此,金融中心的成败除是否具备号召力外,关键在于是否具备金融发展的优良环境;中心化引擎能否点燃金融产业的快速发展,则完全取决于金融生态环境建设的优劣。何世红认为,从这个意义上讲,金融中心之争推动了金融生态建设的加速,而上百家城市掀起的金融生态建设浪潮,更加体现出中国金融环境得以进一步完善。
毋庸置疑的是,中国金融版图正在步入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