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软件服务外包新动向与中国的政策选择

　　（中经评论·北京）中国已连续15年成为吸收外资最多的发展中国家，但从人均吸收外商投资、外商直接投资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和占GDP的比重等指标看，中国吸收外商投资仍低于世界平均水平，存在较大的发展空间。进入新世纪后，中国吸收外资的方式发生变化，服务外包已成为中国吸收外资的一个新领域。国务院副总理吴仪在会见出席参加第十届中国国际投资洽谈会的近百位跨国公司代表时说：“承接以跨国公司为主的各类服务外包将成为中国吸收外资新的领域，中国将积极创造条件承接国际服务外包，并希望跨国公司将中国作为其服务外包业务的主要承接地”。
　　服务外包的主要组成部分为软件、技术研发、信息技术服务等。中国承接的软件外包业务，2004年为6.3亿美元、2005年为9.2亿美元、2006年为13亿美元，整体软件外包收入的60.1%来自于日本客户。日本是中国的主要软件发包国，中国是日本最大的软件接包国。进入新世纪后，日本对华软件外包开始呈现新的动向。本文将对日本软件服务外包的概况、中日间软件外包合作的新动向和中国的应对策略作一论述。
　　
　　一、日本软件离岸外包发展概况
　　
　　日本是世界软件生产大国，其产值一直稳居世界第二。在世界十大软件商中日本有2家，世界十大系统软件厂商中日本有3家。2003年日本软件产业的总产值为785亿美元，占全球软件产业总额的10.49%。2005年日本信息产业销售额达1222.7亿美元，软件从业人员约为57万。日本的软件产业具有相当的实力，并大多具有自主知识产权。
　　近年来，日本软件产业的飞速发展，使得软件离岸外包也有较快增长。2002年日本的软件离岸外包仅为1.84亿美元，2003年大幅增加到4.45亿美元，增长了145%。日本软件市场占世界软件市场的10%，但目前日本离岸软件外包的总规模仅为其软件服务市场的1%左右，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其软件服务外包市场发展的潜力巨大。
　　日本软件服务外包的迅速发展，有其内外的驱动因素：
　　第一、全球软件离岸市场的发展。近年来，在经济全球化的推动下，跨国公司开始了新一轮的产业结构调整。制造业全球产业转移虽仍是其重要内容，但服务业跨国投资发展速度也在加快。服务外包作为服务产业转移的重要形式之一，增长势头尤为迅速。离岸外包的内容涉及金融、保险、医疗、人力资源、资产管理和营销等众多领域，2005年全球软件与服务外包总值达5850亿美元。
　　第二、世界软件业竞争的日趋激烈。世界软件业竞争的日趋激烈，迫使日本IT企业不得不选择成本低的离岸服务外包，把开发生产转移到海外以求生存。日本软件公司为了扩大其事业的平台，正在把整体设计由国内进行转向海外，以缓解竞争压力。
　　第三、日本软件业的技术开发人才严重不足。近年来，日本软件开发离岸业务量之所以不断增加，根本在于日本软件业的开发人才严重短缺。目前日本仅软件编码业的技术开发人才的缺口就在7万人左右。由于人手不够，致使日本存储软件领域的离岸外包比率高达81%，远超美国的47%和欧洲的35%。
　　
　　二、日本对华软件服务外包新动向
　　
　　随着日本软件离岸外包的快速发展，中国已成为日本软件离岸外包的主要发包地。2004年中国6.33亿美元的外包服务市场内，日本需求达到4.02亿美元，占总量的63.5%。2005年日本对华发包量占其总发包量的71.5%。鉴于中日两国在地理位置、语言和文化方面具有合作的天然优势，在产业的发展上又有很强的互补性，致使近年来日本企业开拓中国软件外包市场的力度不断加强，并呈现一系列新动向。
　　第一、日本对华软件外包由沿海向内陆发展。相当一段时间来，日本对华软件外包地主要集中在沿海地区。这是由于沿海地区具有稳定、潜力巨大的市场和高水平的日语软件人才，并有地方政府优惠的软件外包政策，且又集中了中国的几大国家级软件产业园区，如大连软件园区等。因此，日本的对华软件外包，也大多集中在这些基础设施较完善的沿海地区。2005年，大连软件园的软件出口达2亿美元，其中的90%销往日本。
　　中国经济连续多年的高速发展，导致沿海地区的劳动力成本上涨，而日本对华软件外包注重的恰恰是成本优势。近年来，中国政府对内陆地区的开发力度不断加强，最近，商务部又推出了适当放宽中西部地区部分行业的外资准人条件，以优化外资的区域布局。在地方政府的努力下，中国西南、内陆地区的经济环境和基础设施已获得很大改善。中国本土的大软件公司，已经把扩大再生产的触角伸向内陆，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日本对华软件外包区域的转移。事实上，日本在华软件外包业务正在向四川等西南地区延伸。2006年9月，NEC信息（中国）有限公司在成都天府软件园设立成都分公司，将其作为西南地区的软件外包地，承接海外金融、电子商务等领域的业务。当然，日本软件外包西进的根本动力还是出于自身的利益：一是利用西南地区的廉价劳动力；二是随着对华软件外包量的增多，需要开拓新的生产基地；三是软件这一特殊产品，并不因距离远而增加运输成本。
　　第二、在华设立软件研发中心的步伐加快。近年来，日本大型软件企业已加快了向中国设立软件研发中心的步伐。松下、索尼等世界500强企业，均在大连建立了离岸中心，作为其在中国和东北亚的软件研发中心、呼叫中心或业务流程外包处理中心；东芝公司的软件开发中心也移师北京；欧姆龙、日中技研等也先后在中国设立了其亚洲地区的研发中心。日本对华加快软件研发中心建设，在缓解其软件开发人才不足的同时，希望通过研发中心在中国的落户，加强与中国企业的联系，扩大其在华的软件市场。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服务产业过渡期的结束，为服务外包的迅速发展创造了有利的外部条件。截止2006年底，中国先后建立了近20家国家级软件产业基地和出口基地。基地内完善的技术支撑体系及企业服务体系为软件企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环境。这也是日本软件企业加速对华扩大委托开发的原因。
　　事实上，中国软件外包服务在日本市场上已树立了良好的信誉，也具备了一定的品牌效应。日本客户正逐渐把技术含量高的一些大型项目外包到中国。而中国的一些厂商已具备承接大型软件外包项目的能力。畅想电脑在智能交通系统、地理信息系统二次开发方面，在日本市场已经赢得了很高的声誉。丰田汽车等知名企业都与其结成了战略联盟。
　　第二、提升对华软件外包开发的规模。近年来，日本IT公司正大力扩张中国软件外包开发规模，增加对华的外包业务量，软件大多是应日本国内客户要求而定制的商用软件和公司自销的基础软件。
　　日本软件公司为了扩大其事业，一部分原先在国内开发的整体设计项目，开始转向中国，带来对华软件委托开发力度的扩大。为此，日本各大软件公司已计划在中国增招软件开发员。NEC在中国的软件开发员目前为3000人，到2009年度将增加到7000人。
　　日本IT企业对华软件外包规模增加的原因，一是中国有许多懂日语的专业开发人才；二是人民币升值后的开发费用将更趋低廉。三是中国软件企业接包资质的提高。短短几年中，很多中国软件企业荣获了国际标准的软件开发资质。据不完全统计，中国已有29家软件企业获得了CMM5（cMMI5）级评估，200多家软件企业获得了CMM3（含CMMI3）级以上评估。
　　日本对华软件外包呈现上述动向的背景：
　　一是利用中国低价的软件开发成本。软件外包本质上是发达国家的企业把非核心业务发包给成本低的企业。有研究表明，大多数外包是成本驱动型的。日本的软件外包也不例外。日本经济产业省的调查表明，节约开发经费是日本企业选择离岸开发的首要因素，占软件离岸外包企业数的39.5%。
　　中国境内的软件开发成本，仅为日本本土开发成本的1／3左右，因此，众多日本公司积极寻找中国的开发合作伙伴。尽管印度是世界软件接包大国，但其软件工程师的成本高于中国。目前，印度软件工程师的年薪是9千至1.5万美元，加之语言因素，印度对日本企业的吸引力没有中国大。
　　中日间的软件开发合作已有多年磨合，业已形成了一种有效的开发合作模式。而中国沿海地区已经形成的发达信息网络和具有一定水准的接包人才，以及大量外商投资企业造就的国际化的环境氛围，都为日本对华软件外包开发提供了良好的基础。
　　二是利用中国充足的人力资源。节约成本是日本软件对华外包的一大要因，而本国人力资源的短缺，是其软件对华外包的又一动因。受人口下降的影响，日本理工科的学生数趋于减少。由于人手不足，日本软件工程师大多要承担超负荷的工作量。日本软件工程师的短缺，将长期困扰日本的软件开发。
　　中国拥有大量价廉质高的软件工程师。2005年中国普通高校毕业生306万，其中研究生19万，本专科生166万，网络本科生76万，年轻工程师15万。而且这种人力资源的优势还将保持相当长一段时间。
　　三是中国信息基础设施的相对完善。在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中国要大大胜过作为软件接包大国的印度。今后5年，中国在信息产业方面还将投资5000亿美元，信息产业总产值将从目前占GDP的4.5%提高到8%。中国新一波大规模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的推进，将进一步完善中国的接包环境，而接发包两地的通信联络是否良好，也是衡量接包国基础设施的一个重要指标，两者的有效沟通将关系到开发项目的成败。
　　此外，接包企业还必须拥有既懂日语，又精通技术的专业人才。中国拥有众多的在日本学习软件开发技术的归国留学生，以及曾在日本企业中从事软件开发的归国软件工程师，而日本接纳的海外IT工程师约为2万人，其中约有1.2万为中国人。这些人都是承接日本对华软件开发不可多得的宝贵人才资源，他们将发挥其独特作用。
　　四是中国市场现实和潜在的高需求。目前，日本软件企业以外包开发的形式参与中国软件市场的居多。中国软件业销售额的约90%为国内市场，包括外包在内的软件出口仅占市场销售额的约10%。但是，中国经济每年还将以7%至8%的速度增长，以信息化带动经济发展将是中国经济未来发展的战略部署，这就会带来中国软件市场的进一步扩大。
　　大多数日本软件开发外包企业进入中国的目的，是看好中国旺盛的内需市场的前景。全球500强企业有60%安装了ERP系统，而中国的500强企业仅有2%安装了ERP系统。中国市场的巨大潜力，使日本企业对未来的市场前景充满期待。
　　五是日本能承接大中型客户系统开发的企业力量不足。日本传统的企业经营模式是纵向系列制，企业结构基本呈金字塔型。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企业集团处于支配地位，与它形成直接供给关系的企业称为一级承包商，与一级承包商形成直接供给关系的企业称为二级承包商，如此类推，上下游企业因长期业务形成了互信的企业间和人际间的稳定关系。这造就了日本企业间特有的金字塔型的紧密关系。
　　这样的企业关系同样也存在于软件服务领域。作为总承包商的企业从客户那里承接项目，进行总体设计和任务切割后，将各模块工作再分包给若干个二级承包企业，或再寻找三级或四级承包企业，帮助它一起完成模块的设计、代码转换或测试工作。目前，日本具有总承包商承接大型客户系统开发的企业只有30多家，而能够承接大中型客户系统开发的企业也只有约300多家。
　　六是日本只集中发展核心软件技术。在软件开发上，日本面临成本和人力资源的双重压力，为保证日本在核心软件开发上的优势，日本实施了集中有限的人力资源，在本土从事核心软件开发的战略。把以软件产业为代表的智力知识产业中的非核心业务，即日本不具有核心竞争力的软件开发环节，外包给人力资源成本相对较低的其他国家，以保证国内高精尖核心软件技术的开发成功。由此，带来了中日间软件开发生产要素的重组。
　　
　　三、中国对日软件服务外包的政策选择
　　
　　加强中日软件外包合作，是响应国务院提出的建立现代高端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落实中国商务部提出的《关于实施服务外包“千百十”工程的通知》的一个具体措施。该通知明确提出“十一五”期间，全国要建设10个具有一定国际竞争力的服务业外包基地城市，推动100家世界著名跨国公司将其服务外包业务转移到中国，并且培育1000家取得国际资质的大中型服务外包企业。总之，中国要全方位承接国际服务外包业务，实现2010年服务外包出口额在2005年基础上翻两番。
　　全球软件和离岸外包市场规模在过去5年增长率高达50%，麦肯锡预测未来几年复合增长率将在20%以上。全球软件和离岸外包业务增长的大背景是全球产业结构的调整，发达国家企业迫于竞争压力和节约成本，尝试将企业的软件和服务外包到劳动力成本低廉的发展中国家，这就促进了全球软件外包产业的快速发展。
　　中国的软件和离岸外包市场过去5年的年均增长率虽高达52%，但中国的软件外包市场还刚进入成长期。中国在欧美软件外包市场上的比重很低，要想进入被印度控制的欧美软件外包市场，中国企业还要做出巨大的努力。同印度企业相比，中国软件企业有许多劣势，大量承接欧美软件外包尚需时间。
　　日本最大的软件发包国虽是中国，但近期已出现向印度、越南等国发包的迹象。日本企业从战略角度，正在积极推进的“中国+1”策略，可能会加速这一进程。
　　日本对华软件外包同欧美软件外包相比，虽存在层次低、利润簿的缺陷，但日本市场的潜力是巨大的。目前，日本企业整体的软件和服务外包程度虽远低于欧美，市场开发还在早期阶段，但日本经济的复苏，企业赢利的大幅增长，使许多企业产生了更新陈旧IT系统的需求。
　　中日在软件服务外包合作中的成功表明，未来中国软件外包还是要积极立足于发展日本市场，为此，我们要努力做好以下几个方面：
　　
　　（一）继续努力拓展日本软件外包市场。确立对日软件开发中的中国优势
　　
　　中国软件外包的竞争力，在世界市场上同印度相比，还有很大的距离，但在争夺日本市场方面，中国具有很大优势。日本是世界上仅次于美国的第二软件消费国，中国应继续利用自身的优势，一如既往地拓展同日本的软件外包合作，以此掌握日本软件开发的独特需求，最终确立对日软件开发中的中国优势，为中国企业参与日本高端软件的开发合作奠定扎实的基础。日本是发达国家中软件外包比重最高的国家。21世纪初，日本先后颁布了三项重大国家战略，形成一个前后衔接、循序渐进的战略体系：e－Japan战略以宽带化为突破口，大力开展信息基础设施建设，为推动国民经济和社会信息化打下良好的硬件基础；e－Japan战略II以促进信息技术的应用为主旨，利用实施e－Japan所创造的信息基础设施，重点推进IT技术在医疗、食品、生活、教育和就业等7个重点领域的应用；u－Japan战略前瞻性抓住信息、通信技术发展的制高点，通过实现“无所不在”的网络社会，在更深的程度上和更广的范围内拓展信息技术的应用，使日本成为未来全球信息社会发展的楷模和标准。这一战略大大推动了日本软件业和软件外包的发展。
　　
　　（二）利用中国软件外包服务在日本市场的良好信誉，提升我国的接包层次
　　
　　日本软件开发的技术水平很高，开发能力也很强，软件开发过程的质量管理在世界上首屈一指，软件文档管理非常严谨，在软件开发项目管理方面具有丰富的经验。通过中日软件外包的合作，中国软件企业不仅可以借鉴日本软件项目管理的模式，走规模化、产业化的道路，还可引进日本的先进软件技术，提高中国的软件开发水平，进而提升中日在软件外包开发合作上的技术水准。
　　事实上，中日软件外包合作经过多年的磨合，双方的合作在不断深入，合作的水准也在逐步提高。中国应该利用近年日本开拓中国市场的力度不断增强的机遇，提高中国的对日接包层次。中国要善于抓住日本企业喜欢固定客户的特点，利用中国企业在日本软件外包市场建立起来的信誉，提升中国的软件开发层次。
　　近年来，随着日本开拓中国市场力度的加强，日本对华软件外包的层次也在发生变化，开始将金融、流通、制造等不同领域的软件开发，集中委托给固定的客户，使中日各承包企业在某一领域，通过知识积累增强专业性。中国的软件外包公司今后应该逐渐参与到解决方案和详细的设计中去，通过承接一些规模相对较大、系统相对完整的项目，提升我国的软件外包水准，在提高开发技术水准的同时，获取更高的利润。
　　
　　（三）利用中国丰富的人力资源，积极培养复合型人才
　　
　　日本受人口出生率下降的影响，从事软件开发的人才面临长期短缺的困境。与日本相反，中国每年毕业的与计算机有关的大学生数量很多。中国教育部公布的统计数据表明，中国共有普通高校598所，与计算机相关的高校在校生有76万，年青工程师年增5万，中国的软件人才储备丰厚，人才素质较高。
　　虽说中国的毕业生人才济济，但当务之急是缺少复合型人才。东软副总裁兼首席技术官曾指出：“我国发展服务外包，人力资源是优势，也是劣势，必需未雨绸缪，做好人才培训工作。目前，我国IT行业大约有75万名专家，40万人是软件工程师。”承接软件外包业务的人才，既要懂专业技术，又要精通外语。不懂专业技术，将难以按客户要求设计出客户所需的软件系统，而从事开发的前提，是只有在充分领会了对方的发包方设计要求后，软件工程师才能从事开发工作。因此，拥有集专业技术与外语沟通能力的复合型人才，是确保软件顺利交付的关键。但目前中国这类人才的数量，远跟不上软件外包发展的速度。中国要成为亚洲或世界的软件离岸开发中心，必须加快培养这类复合型人才。
　　软件外包属于知识密集型产业，需要懂得设计需求的专业人才。留日学生中曾学习软件开发技术的和曾在日本软件业工作的软件技术员，是中日间开展软件服务外包的骨干力量。在日本的外国IT技术员约为2万人，其中的1.2万人为中国人，他们更了解日本软件外包商的服务需求。中国应该更好地发挥这些海归软件技术员的桥梁、关键作用。
　　
　　（四）以中日软件外包合作的深入带动欧美软件外包向中国的转移
　　
　　中日在软件外包服务领域合作的深入，将使两国的合作规模与水平不断提高。预计在2008年左右，中国的IT企业将有可能涉足日本最终客户的IT咨询和外包服务。
　　中日软件外包合作带来了中国软件外包产业链的形成，将促进中国软件外包水准的提高。与此同时，也有助于确立中国软件外包产业在国际软件外包产业中的地位，带动欧美软件外包向中国的转移，逐步使中国进入欧美这个更大的软件外包市场。
　　综上所述，未来中国软件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仍应充分重视同日本软件外包产业的合作，利用各自的人力资源与技术资源优势，实现互补，使IT领域的合作获得双赢。

（世界经济研究，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王伟军）

来源：中国经济信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