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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包装散装正品粽子是否构成商标侵权

来源：江苏经济报
原告浙江五芳斋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经申请取得其注册商标专用权，经过多年的宣传推广，该品牌拥有一定知名度。2004年6月，该商标被认定为中国驰名商标。原告在市场调查时发现，被告在其经营的商铺内销售假冒“五芳斋”商标的礼盒装粽子，经核实，相关包装盒并非原告或其授权的公司制造，但在拆包过程中，发现礼盒内的粽子确系原告生产的粽子，但只是普通的散装产品。原告认为，被告未经商标注册人许可，在同一种商品上使用与其注册商标相同的商标，侵犯了原告的注册商标专用权，应承担停止侵权并赔偿经济损失的民事责任。为此，原告诉至法院，要求被告立即停止侵权，并赔偿经济损失及合理费用共计人民币10万元。
被告辩称，案涉的粽子系从正规渠道购买，是原告生产的正品“五芳斋”粽子。而包装礼盒则是为了销售方便，由被告自行从某电商平台购得，被告对包装盒生产者是否得到商标权利人的授权并不知情，也不知道如何区分包装礼盒的真假。
第一种观点认为，被告的行为不构成商标侵权。被告对案涉商品加装包装礼盒的行为，虽然系在同一种商品上使用与原告注册商标相同的商标，构成商标性使用，但并不会造成混淆。因为，礼盒包装上附着的商标标识与内部产品实物上附着的商标保持一致，礼盒上使用“五芳斋”商标系对内部粽子的品牌进行描述，所以消费者不会对商品的来源产生混淆与误认。因此，被告不应承担侵权责任。
第二种观点认为，被告构成商标侵权，但具有合法来源抗辩。被告未经商标注册人的许可，在同一种商品上使用与其注册商标相同的商标，侵犯了原告的注册商标专用权。但被告销售的粽子系从五芳斋公司授权的经销商处购进的正品粽子，进货渠道合规合法，被告能证明该商品是自己合法取得并说明提供者的，不承担赔偿责任。所以，被告仅需承担停止侵权的民事责任。
第三种观点认为，被告构成商标侵权，应当承担停止侵权，赔偿损失的民事责任。被告未经商标注册人的许可，擅自对原告公司的散装产品外加礼盒包装，且礼盒上的商标标注行为未经注册商标权利人的授权，上述使用行为构成商标性使用。商标的功能在于区分商品或服务的来源，这里的区分功能指的应当不仅只对不同商标商品的区别，也应当包括对同一商标的不同系列、不同产品之间的区别。本案中，虽然外部标注的商标与内部一致，但该行为仍然会导致消费者对商品的来源产生混淆。如，将同一品牌的低端产品误认为高端产品等。因此，该行为也会使普通公众对该品牌的评价降低，贬损商标权利人的商誉和品牌影响力。
笔者同意第三种观点。销售者未经许可在包装上标识性使用他人注册商标标识，引起消费者对商品来源的价格、系列、质量等产生混淆的，符合《商标法》五十七条规定的商标侵权行为。销售者在销售商品时，如果对散装商品重新加装包装、礼盒的，不得在外包装上擅自使用他人注册商标标识。即使外包装礼盒所附商标与内部产品一致，在不存在描述性使用等的前提下，仍构成商标侵权。最终，经法院组织调解，案件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在被告主动履行赔偿义务后，原告向法院申请撤诉，法院依法予以准许。
食品安全一直是我国特别重视的领域，在知识产权司法保护方面尤其如此。在侵害商标权纠纷案件中，一旦涉及食品、药品等领域，直接影响消费者的身体健康的，应当从严保护。涉及类似上述案件中的擅自加装包装的，如果认定包装盒为侵犯他人注册商标专用权，那么应一分为二地处理。
第一种情形，是内外不符。即包装盒内的商品与包装盒标注的商标不一致，或即使标注的商标一致，但经审查认定，内附商品为假冒注册商标商品的，应当根据案涉商标的品牌知名度与影响力、侵权行为人的主观状态、侵权持续时间、销售价格、销量等因素，作出从严保护的判决。尤其如果销售的食品存在危及身体健康的不合理的危险的，可适用惩罚性赔偿。
第二种情形，是内外一致，即上述案件中的情形。如果查明侵权行为人实际销售的商品系正品的，在判决时则应着重考虑到行为人主观恶意程度不高，并无谋取暴利的故意，适当地减轻销售者的责任。这样既制止了侵权，保护了商标权利人，同时又规范了市场，让市场主体更合法有序经营，加强了知识产权保护，使司法的政治效果、法律效果、社会效果相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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